_Saph_(消失版)

首届摆烂大赛冠军,第三届干饭大赛金奖,躺平大赛一等奖,嗑cp俱乐部终身荣誉会员

【城翊】民国二十三年·苦夏


上篇👉🏻民国二十三年·迎春 


*一个关于城翊的小脑洞


*大概会写四篇,人物ooc,大家轻点喷,文笔不佳,谨慎观看


*大概是救国救民翊×同救国救民城



民国二十二年·夏至



三个月后,沈翊一切安顿妥当,除去他上课与传递信息的时间,他几乎每时每刻都跟杜城待在一块,也成功在北江混了个脸熟。


六月下旬,蝉鸣一声盖过一声,刺眼的阳光射向大地,处处都密不透风,没有一丝凉气。沈翊整个人浸在略带潮湿的空气中,额头上起了一层薄汗珠,他不喜欢夏天,因为夏天对他来说有着磨不灭的痛苦回忆,可他脸上依旧带着得体微笑。


台下的同学们因天气原因,或多或少内心浮躁,教室里吵吵囔囔,沈翊也不恼,随手捡起根粉笔在黑板上画起了人物肖像画,等他画完,台下同学也差不多安静下来了。


“同学们好,准备上课吧。”沈翊说话温温和和,今日还穿了一件月白色长衫,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眼镜,倒不像是个艺术老师,反而像个文学先生。


话音未落,教室内一声刺耳的笑声传来,其他同学瞬时噤声,偷摸瞅着沈翊的表情,可沈翊还是笑着,连眉毛的弧度都没变。


“刚刚笑得那位同学,看你脸生,你能告诉我,你为什么笑吗?”


“刺啦——”教室角落里一阵木头摩擦地板的声音,一位扎着麻花辫的女孩站了起来。


“沈老师您好,我叫李晗,刚转入北江大学不足一个月。”女孩笑笑,“我笑得原因很简单,只是觉得现在国/家/内忧外患,我们不学有用的东西,竟学起了消遣物。”


李晗脸还略带婴儿肥,说话也是软软糯糯,只是说得话犹如利剑,刺入沈翊的心脏。


话音刚落地,教室里就炸开了锅,无人不佩服李晗的直言直语,说实话,刚开始确实也有人这么认为,不少人明里暗里嘲讽沈翊,直到杜城听说了这件事,城二爷气得直接捏断支毛笔,当天下午就亲自去接沈翊下课,北江大学的人才后知后觉,这沈翊竟是京城杜家的人,迫于淫/威,不得不夹起尾巴老实做人。


沈翊明显被这问题问的先是一愣,“你知道,德拉克洛瓦吗?”


“不认得。”李晗摇摇头。


“我在法国留学的时候,曾见过他的一幅作品,叫《希奥岛的屠杀》。”沈翊不知从哪寻摸出一把椅子,掏出一张丝绸手绢,擦了擦额头上的汗,而后懒散靠在了上面,“这幅画描绘了1824年,土耳其侵略军在希奥岛大肆/屠/杀/手无寸铁的希腊平民的情景,是对希腊人民的声援与同情。”


“就像写文章的人一样,文章可以用文字的力量鼓舞、激奋人心,可对于大字不识几个的人来说,那便是天书。”沈翊停顿片刻,扫了几眼台下的同学,才慢吞吞地接上刚才的话。


“画所表达的东西,从来都是直白的,它跟文章不同。技艺高超的画家会运用不同的色彩,影响人们的感官,无论这个人是乡村老妇还是城中权贵,都能让他体验到画中情感,哪怕是一丝一毫。”


“或悲或喜或愤怒或感慨,皆可蕴含于内,亦能唤醒/愚/昧,一个好的画家不会把画当成消遣,就像一个优秀的作者不会把文章当成成名工具。”


教室内没有一丝声音,大家似乎都被沈翊这番话惊讶到,而沈翊却慢悠悠站起,拍了拍长衫,视线在教室内巡视一圈,“好了,李晗同学请坐,我们开始上课吧。”




北江军/区,办公室内。


“二爷,倭/人递来消息,说是您只要愿意归属于他们,那边不仅继续承认您布防官一职,还赠您/少/将/军/衔。”蒋峰递上文件,杜城眉头紧蹙,没有去接,盯了片刻文件袋子,开口让蒋峰放下文件,出去带/兵/操练。


这份文件包得极好,封条一看就是用心贴的,沿着边整整齐齐,丝毫不差,边边角角也没磕碰,可见那边人对这份文件的重视。


也对,杜城自嘲地笑笑,自己是京城杜家的二少爷,那边看中的是“杜家”,而不是“杜城”。


杜家是个大世家,祖上甚至出过状元郎,杜老爷子虽一直说自己不是读书的料,但在商业上混的可谓是如鱼得水,手握商行命脉,只可惜,老爷子一生叱咤风云,养出个不成器的小儿子,让他读书他去爬树,让他学经商他去参了军,老爷子临终前只能把家产托付给自己娇生惯养一辈子,生怕磕了碰了的大女儿,也就是杜家现任掌权人杜倾。


杜家旁支在那时生了歪心思,想玩一招谋权篡位,谁知杜倾虽是在锦绣丛中长大,可毕竟是在杜老爷子身边养着,耳渲目染,使她学了一身经商本事,不出三个月,杜大小姐收拾完了杜家旁支,也坐稳了位子。


杜城点了只烟,却不抽,任由其在指尖燃烧,呛鼻的气味刺激着杜城的神经,让他不得不认真审视这份棘手的文件。


“嘶……”烟卷不知何时烧到了底,烫醒了沉浸其中的杜城,杜城连忙松手,可还是留下一小片红印。


他沉思良久,摸出一把小刀,划开了文件夹上的封条。




“好了同学们,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,大家下课休息吧。”沈翊揉了揉酸痛的手腕,看着学生走出教室,直到教室只剩下李晗一人。


“李晗同学,你还有什么……”


“沈老师,”李晗走到第一排坐下,开口打断沈翊的询问,“民国一十七年,我曾在临堂县见过你。”


沈翊一愣,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,而后又被激动所替代,“你说的应该不是我,民国一十七年,我正在/法/兰/西,在那里,我见到了那传说中/赤/旗。”


“朱鹮同志,我是雪兔,是你在北江大学的联络人之一。”李晗伸出一只手,被沈翊紧紧握住。


“雪兔同志,我是朱鹮。”


李晗歪头笑笑,凑到沈翊耳边小声说道:“走吧,我带你去见一个人。”说着,提起书包,跑前方带路,引沈翊拐入一个偏僻的走廊。


走廊有些昏暗,几乎没有人来过这里,沈翊抬头,眼神捕捉到一只正在结网的蜘蛛,“李晗,这是要带我去哪?”


李晗停在了一扇门前,“就是这里了,废弃广播站,表面是雷先生写文章的地方,对了,雷先生也是我们的人,是他把这里发展成联络点的。这么久才与你联系是因为雷先生前些日子病了。”


李晗先是快速敲了三次门,停顿片刻后又缓慢敲了两次,门里人像是确认了门外人的身份,这才打开了年久失修的门,咿咿呀呀的木头声回荡在走廊中,正在结网的蜘蛛缩在一团,受到了莫大的惊吓。


“李晗?快进来,怎么还带了个人?”门里人大概四五十左右,中等身高,眼睛虽不大,但笑起来是挡不住的慈爱,沈翊眯了眯眼,这大概就是那位雷先生了,不过他总觉得面前人十分眼熟。


“沈翊?”雷先生看清来人后,试探性开口,看沈翊神色一变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,“看来我没认错,小少爷应该是不认识我了。”


一声小少爷打开了沈翊尘封已久的记忆,他上下打量着男人,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:“雷叔?”


李晗挠挠头发,“二位认识??”


沈翊低头笑,摘下眼镜吹了吹镜片,“认识,我的老师。”


“嘿,算不上老师,当年也没上过几堂课,”雷一斐引沈翊坐下,倒杯茶递给对方,冷不丁抛出一颗炸弹,“斩棘计划即将启动,可杜城收了那边递来的文件,这事儿你知道吗?”


沈翊霎时间笑意全无,摇了摇头,紧接着听雷一斐开口道:“我们的同志传来消息,北江布防官收了那边的文件。”


“也是大手笔,倭人那边开的条件是,”雷一斐话音一顿,“是少/将/军/衔。”


“杜城他不会。”沈翊听完立马开口,想都没想的反驳着。


“朱鹮,我也一直相信他是个正直孩子,可是我们拿什么去赌?”雷一斐坐下,长叹口气,“我们赌不起。”




“怎么赌不起,我杜家走到今日,哪一步不是在下赌注。”杜倾靠在沙发上,手里把玩着一根细烟,“这几箱/盘/尼/西/林和吗/啡,我们必须拿下来。”


对方大腹便便,晃着酒杯,叼着雪茄,睥睨地瞧着:“杜大小姐,杜老板,商行看得起你才尊称您一声老板,可我们是做医疗的,杜家在这儿,行不通。”


杜倾冷笑一声,抬手把细烟卷撕开,毫不客气地把烟丝砸向对方的脸,男人惊慌失措的一躲,红酒便洒了满身,再抬眼,杜倾手里就多了一把黑漆漆的/枪/。杜倾见对方不再说话,拢了拢大衣,学着那人刚才的语气,丝毫不客气的回道:“杜家几百年世家,你真以为我们只经商?先抛去我那做布防官的弟弟杜城,我想干什么谁能拦得住我?今儿个,您这单子要是不签,就别想完整的走出去了。”


“你这是,你这是徇私枉法,不守规矩!”


“呦,多新鲜呐,”杜倾起身,走到那人身前,那人有些畏惧的后撤,可杜倾只是用枪伸手拍了拍他油腻腻的单侧脸颊,他就止不住的颤抖,“记住,我杜倾,就是这儿的规矩。”


“来人,按着王老板签字,再把他好生儿的送出去。”


说完,杜倾头也不回的离开招待室,再也不理会里面的鬼哭狼嚎。走出一段距离后,她招手唤了心腹过来,压低声音说道:“货留一半,送我们那所医院里。剩下的,送到那边,万不可出差池,否则你我的小命都不保,听明白了吗。”


“是,大小姐,”心腹点点头,“您接下来要去哪,回家吗?”


“回家吧,天儿也不早了,回去看看我那两个弟弟打没打架。”


“二少爷和小少爷早就长大了,也不打架了。”心腹转身吩咐人去开车,回着杜倾的话。


此心腹名为杜峥,是杜老爷当年从街边捡回来的,后来看他会点拳脚功夫,杜老爷直接让他随了主姓,给杜倾做保镖,再后来杜倾接手杜家,杜峥又开始随杜大小姐经商,替杜倾扫平过不少障碍,只要杜大小姐在的地方,就能看到他的身影。


“谁知道呢,俩人见第一面的时候快掐疯了……好吧,是杜城单方面被小翊打。”杜倾揉着眉心,脸上挂着无奈的笑。




事实上,杜倾的担心还是有道理的,她刚踏入家门,远远就看到沈翊一手拎着鸡毛掸子,一手掐着腰,满脸写着恨铁不成钢,嘴皮子一张一合一顿输出,杜城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。


趁着沈翊喝水喘气的功夫,杜倾带着杜峥走进家门。


“这是怎么了,小翊跟姐说说,他怎么惹着你了?”


杜倾脱下大衣,接过佣人递来的薄扇,坐在沙发上,拿起刚放在手边的咖啡,一边喝一边问道。


沈翊咽下最后一口温水,瞅了一眼还站在墙根的杜城,咬着牙根把鸡毛掸子扔到他身上,杜城连忙接住。


“姐姐的消息还是不够灵通,这事儿整个北江都传遍了,咱们的杜城杜二爷,接了/倭/人/送来的文件。”


“咳咳咳咳……”杜倾被沈翊几句话呛住,止不住的咳嗽,杜峥见状立马上前替她拍起背,好半天咳嗽声才停止。


“这小子要通/敌/卖/国?!”杜倾缓过来后,立马起身,四处寻找趁手的武器,后不知从哪寻出根木头棍子,满身怒气上手就砸,“你个混账东西!杜家几百年的清誉,全毁你小子手里了!小时候不好好读书也就算了,长大了居然给我当起/汉//奸来了?你对得起死去的爹妈吗?”


杜城被杜倾打的满屋乱窜,杜峥怕真打出个好歹来,拦腰抱住杜倾,杜倾见那人有了帮手,火气更盛,直接把棍子朝杜城的方向扔去,杜城一躲,棍子直直砸碎一只瓷器花瓶,杜倾的眼泪也随着花瓶碎裂的声音落下,指着杜城好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。


不知过了多久,杜峥确认人已经冷静下来,才扶着杜倾慢慢坐下。


“杜城,给我跪下。”杜倾深吸口气,缓缓开口道。


“那份文件,我没签字,”杜城跪好,开口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,“你们信我,我是个//军//人,不会做那种事。”


沈翊在一旁站了许久,盯着杜城一动不动,不知在想些什么,仿佛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。等杜城跪在他身边,说了那句话,他才活动了一下酸疼的手腕,淡淡开口道:“还有三天,就到我父母的忌日了。”


杜城张了张嘴,不知道如何接,沈翊也不继续说下去,而是找到茶壶填满了空荡荡的茶杯,离得近的话,还能看出他的手正止不住的颤抖,“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,京城沈家的人个个温和有礼,不与人交恶,可为何一夜被抄//家吗?”


“小翊,这种伤心事,你别提。”杜倾连忙制止,沈翊摇了摇头。


“你们都下去,关好房门,杜峥哥,劳烦你守在门外了。”沈翊遣散众人,单手扶杜城起身,把装满水的杯子塞进杜城手里,沉默良久,终于开了口。


“因为他们是地下/组织的人。他们被出卖暴露后,对方宁错杀,也不放过,只因那日我宿在杜府,后来杜老爷子又收养了我,才侥幸逃过一死。”


空气里死一般寂静,因着房门紧关,空气并不流通,沉闷的气息压抑在每个人的胸口,无人开口说话,也无人消化完沈翊这寥寥几句。


“所以我痛恨卖/国之人,阿城,你不要让我失望。”


“我累了,先回房了。”


沈翊朝杜倾微微俯身,转身离去,留下杜家姐弟相对无言。


门外的杜峥见房门打开,回头发现是沈翊走出,他脸色并不好看,可还是跟杜峥点头示意,礼数周全,杜峥盯着他那笔挺但单薄的背影,竟从他看来那样小的孩子中品出一丝孤独之味。


“就到小翊父母的祭日了,”杜峥听屋内的杜倾说道,“阿城,他是个可怜孩子,可他愿意把心底最痛苦的事情剖出来,讲给我们听,因为他把我们当做家人,别叫他失望,好吗?”


杜城不语,握着茶杯的指节逐渐发白,“明天,我会去见递给我文件的倭/人,您信我,我不会/卖/国。”




“沈翊,沈翊?”路海洲把手摆了摆,沈翊猛然惊醒,继而不好意思的叹口气,闭了闭眼。他昨夜做了一宿的梦,梦的内容乱七八糟,他至今都没回过神。


此刻两人正躲在店铺里屋,借挑选石矿石的由头交流计划进展,谁知沈翊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,路海洲不免有些担忧:“你没事吧?脸色这么差,生病了?”


“没事,刚刚说到斩棘计划的钉子要埋进去了?”


“对,”路海洲接上话,“那位同志代号猎犬,将作为我方的钉子钉入倭/人内部,你作为中间人传递信息,我为猎犬的直接接头人。若我牺牲,你就去转角路口的邮箱背侧放置暗号,代替我成为新的接头人。”


“我们的上峰是雷一斐,如果雷一斐暴露,雪兔直接成为我们新的上峰,明白吗?”


“明白。”


“朱鹮同志,”路海洲算着时间差不多,撩起里屋的帘子,推开门,压低声音,“一切为了我们的家,为了斩断荆棘。”


沈翊不动神色地点点头,钻出门帘,“这次的石矿品质差些意思,路老板还是别拿这些东西忽悠我了。”


“爷,您这是什么话,我哪次不给您留最好的矿石。”路海洲立马赔笑,一瞬间语气满是谄媚。


“路老板,东西好不好我还是能看出来的,”一直在门外等候的司机见沈翊出来,替他拉开车门,沈翊上车后拉下车窗“路老板,下次有好东西再通知我吧,回见。”


“哎哎哎,您回见。”路海洲目送汽车离去,转身做出一副无奈样,朝屋里的几位客人耸了耸肩,几位客人也做出理解神情。


车上的沈翊脸色苍白,他揉着眉心,吩咐司机去学校。


沈翊听司机应了一声,整个人靠在车后座,他有点头疼。昨夜杜城没有偷摸的潜入他的房间,搂着他睡觉,他做了一夜的梦,梦里有杜城,有他,有姐姐,甚至还有杜家与沈家的父母。


他梦到了民国六年,与杜城的初见时。他们的初见并不美好,当时的他因为杜城一句调戏话,气得仅六岁的自己把十岁的杜城按在地上掐,是沈母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人拉开,那天夜里他因为不懂礼数被罚不准吃晚饭,正瘪着个小嘴坐在房门口,却听见围墙处有人搭梯子,不一会儿举着豌豆黄的杜城露了脸,底下还有个女孩子的声音,催促他赶紧开口道歉。


小杜城脸红了又红,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对不起,沈翊起身接过那包豌豆黄,也回他对不起。


他梦到了民国十一年,杜倾邀他去杜家看画,他玩的很开心,当天夜里太晚被杜老爷子留下,他宿在杜城屋里,第二日睁眼,发现杜母坐在床边抱着他抹眼泪,跟说他孩子别怕,以后杜家护着你。


从此,他对夏日有了抗拒,因为他在那时成为了一个孤儿。


他梦到民国十二年杜家父母收养他,杜老爷喝醉酒说自己的父母都是好人,他也是好孩子。梦到民国十四年杜母去世,她抓着杜家姐弟的手嘱托他们照顾好自己,梦到民国十六年,他决定出国留学前,折下的那枝别在杜城耳后的迎春花。


他还梦到,他一人在角落里撕心裂肺的哭喊,污泥染了他最喜爱的那件青灰色长褂,木门外不知站着谁,对他说着抱歉。


一切犹如走马灯,却也只是梦中影。


清晨惊醒后,沈翊浑浑噩噩摸索出门,得知杜城昨夜在书房睡了一夜,今早天不亮就离开,他莫名心慌。


“沈少爷,到了。”汽车停下,司机回头看了沈翊一眼,发现沈翊虽面色异常,却也缓慢睁开了那双紧闭的眼睛。


“多谢您了,回去吧,等我办完事儿,自己找个黄包车回去。”


司机听话的开车离开,路上回想起沈翊不对劲的脸色,几乎是下意识的寻找到电话亭,拨通了杜城办公室的电话,那头响了几声,蒋峰的声音传来。




“怎么了这是,才一晚不见,如此憔悴。”北江文艺办公室,雷一斐倒掉那杯解暑凉茶,换上一杯热水,放在沈翊手边。


沈翊道谢后摇头:“无碍。”


“小年轻,身体才是革/命的本钱,没了本钱怎么革/命?”雷一斐数落道,“去看看大夫,反正杜家……”


“碰”!办公室大门被猛地推开,李晗喘着粗气,转身锁住门,手里还紧紧捏着一张纸,沈翊那阵心慌又涌了上来。


“传……传来确切消息,杜……杜城签了,签了那份文件!”


沈翊没拿稳手里的杯子,热水撒了一身,杯体四分五裂,碎在他脚边。

  

他不知道他是如何走出大学校门,也不知道是怎么拒绝李晗他们的护送,仿佛是有人在那段记忆里掺了水,模模糊糊,看不清,听不清。


接到蒋峰通知赶来的杜城就接到了这样的一个沈翊,长褂下摆满是茶渍,额头上是止不住下流的冷汗,他有些担忧的伸出手拥住沈翊,发现人体温是不正常的烫,刚想问他哪里不舒服,沈翊却从他的怀里挣开,一个用了十足力气的耳光落在了杜城的脸上。


“骗子。”


杜城脑子里翁得一声。


“你知道了。”


日光刺眼,蝉声刺耳,沈翊忽然觉得,这个夏天,终究还是苦的。




(民国二十三年·未完待续)



彩蛋


小杜城见小沈翊第一面:你长得真漂亮,长大了当我媳妇吧


小沈翊(感觉被调戏)(捏紧拳头)(上手就掐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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